一般通过上层叙事

‖请看置顶‖
若批评不自由,则赞美无意义。

【我流SF】单身公寓 Ⅱ

前篇走这 

无奖竞猜,谁才是真的罪魁祸首?









-


日子波澜不惊地持续着。Frisk忙于学业与兼职,很快便将这件事抛到脑后。


有时她在午夜时分离开家门,然后在太阳升起来之前回到家,有时她一连好几天都不回家。单从她的脸色看不出她在外面干什么,但共同点是,她从未带过任何人回来,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,人类还是怪物。回来的时候女孩偶尔会撞见在一楼值班的John,她平淡地点点头,权当打个招呼。但John自从上次与她对话之后便显得热情了许多,这股热情不表现在行为或是语气上,他没有大声向她问好,也没有在她提着东西时殷勤地迎上来帮忙。相反,公寓管理员表现得平平无奇,只是当Frisk从公寓大门走向电梯时,他的目光一直黏在她的身上。


Frisk再也没有去过那家警察局,对平时的她来说那地方就像一座摆设,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。而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就这么留在玄关处的鞋柜上,不知什么时候掉进了墙壁的缝隙里。


直到今天。


Frisk站在自家门前,手臂和背部冒出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,仿佛有一根细细的针,堪堪停留在她的腰窝处,只要轻轻一动就刺破她的皮肤——那股仿佛被什么人盯着的感觉,熟悉,而且更加强烈,令她毛骨悚然。


女孩环顾四周,像一只听见风吹草动而竖起耳朵的猫,企图从那些紧闭的房门里和楼道间的消防栓上看出一丝端倪。


但四周静悄悄,仿佛医院太平间的走廊。


Frisk紧抿着嘴唇,警觉地背靠着墙壁。她看了看手机亮起的屏幕,21点02分。她沉默了几秒钟,再次拨通了公寓管理处的电话。


来的还是John。高瘦男人好像心情很好,右手摆弄着胸前一台有些旧的拍立得相机,还吹着口哨。


“好啦,好啦,小小姐。又大惊小怪了?”


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抱怨,倒显得眉飞色舞。


Frisk冷着一张脸,不做声,只双手环胸沉默的站在门前与男人保持距离,并一直看向电梯。


“我告诉过你需要携带一名警察。”


“哎哟,我打了电话了,谁知道他怎么这么慢?光吃不干的东西……”


一分钟之后,电梯响起一声“叮”。一个眼熟的、又白又圆的骷髅脑袋从里面冒出来,两颗星星似的白色瞳孔看向门前的两人,最后落在女孩阴沉的脸上。sans毫不在意,一派轻松地朝俩人打着招呼。不知为何,怪物的到来像一股无害的暖气流,轻而易举便打破了女孩和男人之间冰冷凝固的气氛。


但这一次,Frisk发现sans警官没有穿着警服,也没有携带警牌。骷髅怪物套着一件十分休闲的蓝灰色外套和白T恤,如同一个普普通通路过的怪物居民,比起来办案的警官更像一个刚打完游戏从屋子里出来、正准备下楼去便利店买泡面的宅男。


Frisk像上回一样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自己的屋子,仍旧一无所获。她的脸色越来越糟,头筋在太阳穴突突的跳,那股感觉挥之不去,像一片乌云笼罩在她心头。她向来很相信自己的直觉,她说不出来,仿佛冥冥中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在拉扯着她,告诉她:有危险正在靠近。她屡次依靠这股感觉化险为夷,并对此深信不疑,而这次……这次。


并不是她的感觉出了错误,来者是一名谨慎的猎人。


“噢,看吧,我就说你是神经过敏。”


John不以为然地耸耸肩。这次他忽然像是知道礼貌了似的,一直盯着脚下的的地板,眼睛没有再四处乱看。


Frisk抱着胸不发一语,食指在手臂上焦躁不安地点着。就是有什么不对,但是她没有证据,而眼前的两名男性,他们不会相信她。


“我不这么觉得,像她们这种年轻女性的第六感一向是很正确的。”


女孩讶异地抬起头。只见sans的眉骨紧锁着,嘴角上扬的弧度也往下拉去几分,骷髅怪物没有再像上回一样开玩笑,甚至看上去分外严肃。


“也许你是对的,有危险正在向你接近,”他加重了语气,目光坚定地看向Frisk。“但你就是找不到证据。这种情况我建议你先来警局立个案,这样一旦发现什么决定性的线索我们可以第一时间派人过来保护你。”


他扬了扬下巴,示意Frisk跟自己走。


女孩一时间被他那不容置喙的态度震住。她有些无所适从地摸了摸鼻子,还是乖乖跟着骷髅走了。


警长Undyne热情地接待了Frisk,一个风风火火的女性鱼人,笑起来声音很大。但是当sans闲闲地说出“undyne,得了,这女孩是来报案的,不是我的女友”时,她明显露出了一个失望的表情。


“你这情况让我想起那间屋子的前一任住户,也是一个女孩。有一天她惊慌失措地冲到警察局报警,告诉我们有人在监视她。”


Undyne一边在事件受理单上签名一边说道。闻言,Frisk竖起了耳朵。


“那有查出什么了吗?罪犯有抓到吗?”她追问道。


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,她回过头,sans递给她一杯冒着热气的花茶。当她接过之后,骷髅自然地落座在她身旁的位子上,他们两人都穿着休闲装,倒像是一起来报案的一对友人。


“不,我们没有找到任何证据,”Undyne皱皱眉回答道,让她承认自己的工作失职令她不太高兴,但她还是尽职尽责的回答。“即使sans和我们的鉴定专家Alphys亲自去到那间屋子里调查,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。”


“不错,但也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,因为那女孩很快就搬走了,之后就是你搬了进来。”


sans接过话茬,同时接过Undyne手中的受理单,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。他点点头,把那一式两份的单子递给Frisk:“在最下面签名。”


“你们这些单身的年轻小女孩在外面租房子,还真是让人提心吊胆的。”人高马大的女警长叹一口气。


“undyne,标准来说,你也是‘单身的年轻小女孩’。”


sans笑着打趣了一句,接着冲着不远处一直盯着这边的矮个龙女孩眨了眨眼。Frisk拿着笔顺他的目光看去,只见那龙形怪物捂住了脸,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档案室。


Frisk顿时领会过来,她小小声地“啊”了一声,不自然地把脸扭回来。为了掩饰脸上的笑意,她低头喝了一口花茶,香香甜甜的茶水沿着食道滑进胃里,令她的紧绷的心弦放松不少,至少女孩的表情不再像刚死了妈一样难看了。


“行了,咱们走吧。”sans站起来,示意Frisk该走了。


看他这么自然的态度,人类一头雾水。


“去哪?”


“送你回去。”


“你们警察的工作内容还包括送报案人回家的吗?”女孩有些好笑,但还是站起来跟着他走。


“事实上,”sans无所谓般耸耸肩。“我已经下班了。”


“呃、”人类的即将踏出警察局的脚步迟疑了一下。“那不用了,太麻烦你了,谢谢你。”


“没事,顺路。”


说着,sans已经双手插兜,朝公寓楼走去。


直到他们在Frisk家门前站定。


“顺路不用顺到我家门口吧?”


回到这个地方,Frisk的脸色又不好看了起来。那股被什么人盯着的感觉又再度燃了起来,仿佛只有她站在这条走廊里时会触发防御机制。她防备地盯着眼前矮自己一个头的骷髅怪物,表情像一只竖起背毛的猫。


“还真不巧,我住这。”


说着,sans从裤兜里掏出钥匙,打开了Frisk家对面的门。


看着女孩瞪大眼睛的模样,骷髅忍俊不禁。


“wlep,很高兴认识你,我的小邻居。进来吃块蛋糕么?”


“……我可不是小孩子。”


话是这么说,但Frisk还是跟着他走了进去。一进屋子,人类立刻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。


“操,这屋子是刚被抢过吗?”


现场过于惨不忍睹,地上和沙发横七竖八扔满了各种不知穿没穿过的衣服,茶几上层层叠叠堆着没收拾的外卖盒和泡面碗,玻璃窗上裂了一道口子,被敷衍的用报纸糊上了——Frisk想不通,她这辈子没见过这场面,以至于被震撼到忘了自己的礼仪和社交面具——可是谁会抢警察?


面对这种场景,骷髅居然面不改色地说了一句。


“随意坐。”


“有趣。你猜怎么着?我没地方坐。”


妈的,真想转身就走。人类头疼地按着太阳穴,一张俏脸皱成一团。


sans面色如常,俯身捞起沙发上的衣服和毛巾。但他并没有收拾好,而是走回卧室又很快两手空空地走了回来,Frisk猜他百分之百直接扔床上了。


“抱歉,我没想到今天有客人要来。”


怪物轻松的表情不像是有一丝一毫歉意的样子。他伸长腿一蹦一跳跨过地上的易拉罐和各种天文杂志,艰难前往厨房。


“哈哈,这可真是一间合格的单身男性的屋子。”


女孩干巴巴地笑了两声,她在心里说服自己“没事我可以回去就洗澡”,最终还是选择在沙发上坐下。


“是啊,它缺个女主人。”sans的声音从厨房传来,伴随着冰箱门开合的声音。“其实我有个弟弟,但他读大学住校去了,就丢下我一个骨苦伶仃的骷髅。”


哦。


Frisk翻了个白眼。她很想保持礼貌,但她实在忍不住去反驳这只自说自话的骷髅怪物。于是她冲厨房的拔高音量。


“你有没有想过,假如你希望它有个女主人,至少它不能在迎接客人的时候这么难看?”


“你说得对。”


背后忽然响起说话声。Frisk一个激灵猛回头,却见sans笑着站在她的身后,手上端着一个装着红色蛋糕的盘子,有些滑稽的笑脸让她的心跳蓦然停顿。


“我愿意雇你每周末过来给我搞卫生,一次200g,你愿意吗?”


“你……!”


女孩指着他的脸语无伦次,又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厨房门口,仿佛那里随时会走出另一只骷髅似的。


狗屎,是怪物的魔法,这家伙在戏弄我!


Frisk心头窜起一股火。偏偏那怪物不知情地还把盘子塞到她手中,冲她歪了歪脑袋。


“400g,不愿意吗?我记得你是个半工半读的学生。”


“你很了解我吗!?”


人类“腾”地一声站起来,握紧拳头居高临下瞪着眼前的矮胖骷髅,长出一截的身高和黑压压的外套令她看上去颇有煞气,尽管她对面的怪物看上去就像一只无害而温和的动物——她猜不透这只怪物想要干什么,她也不喜欢被别人猜。假如猜错了,她会觉得对方蠢得自以为是,但假如猜对,她会觉得自己被冒犯。


但现在问题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被冒犯了!


“倒不是很了解……你是怪物大学的一年级生,即便如此,你有时回到家的时间不太固定,并且时常夜不归宿,像一只流浪猫。这间屋子对你来说只是一间临时的窝。”


面对人类气势汹汹的架势,sans身子微微后仰,似乎想避开她的锋芒。他抬起手挠了挠脑袋。


“我猜你应该是在酒吧或者夜间便利店打工?这可不是好孩子所为……”


别把盘子扣他脸上。


女孩告诫自己,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。


“怎么,打算对我说教吗,骷髅?”


瓷具被重重拍回茶几,发出一声清脆的“咯哒”,与此同时怪物的嘴角也耷拉下去。


sans稍稍瞪大眼框,脸上的微笑面具似乎有所松懈,他看起来像是被女孩的反应给吓着了。


“我说错什么了吗……?”他有些踌躇。“我只是想要帮忙。”


怪物仰头露出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,像只撇着耳朵的动物。他本就长得矮又圆,柔软的蓝色外套加深了他毫无棱角的印象,一双大大的眼眶略为无措地打量着女孩。


Frisk正面直视眼前的骷髅,嘴唇抿成一条紧紧的直线。


他是可信的吗?人类内心思考着。也许他并没有恶意。怪物的思维与我们人类不同,可能这只是一种开玩笑的方式,毕竟魔法充斥着他们生活的方方面面,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……


良久,她合上眼睛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当她再度睁开眼睛时,脸部的线条明显软化了很多。


“我没有生气。”她垂下那双冷金属般的眸,将自己的怒意隐去。“我知道你为我好,但这种方式让人感觉你情商很低。”


“但我只是想……”


“我不需要,谢谢。”人类不易察觉地眯了眯眼。


“那好吧,假如你在家里感到不安,可以随时来找我,只要我在家。”


sans的表情又变回了平常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,他耸耸肩,指指茶几上那块被震得有些变形的红色蛋糕。


“你不吃吗?是番茄味的。”


“不了,谢谢你——sans警官。”


Frisk重重咬着他的名字发声。她一手将鬓发挽至耳后,一手假装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。


“噢,已经很晚了,”她露出一个礼貌到有些虚假的笑容,三步并作两步向门口度去。“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,非常感谢你的款待。”


她反手带上房门,将那句“我的荣幸”一起留在了乱糟糟的客厅里。


终于回到熟悉的屋子,Frisk一关上门就瘫在沙发上,大叹一口气。


我是蠢货。她想。半个小时之前我还觉得他是个挺可爱的怪物。


至少短时间内Frisk是不想再见到那只骷髅了,在他面前保持社交面具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能量。特别是那双大大的眼睛,像两口深井一样,介于“我什么都知道”和“我什么都不知道”之间。饶是八面玲珑社交点满的Frisk也猜不透他的情绪,即使他的外表看起来就像一只圆滚滚的鼹鼠。


真的只是一个正义感过剩的怪物吗?又或者他话里有话……可他究竟想表达什么……算了,头疼。


Frisk揉了揉太阳穴,最近她似乎经常在做这个动作。为了让过载的脑袋冷静一下,她打开了空调。


仿佛有一根羽毛撩了一下后颈,Frisk立刻捂着脖子回头,目光对上那正吹出阵阵凉风的出风口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sans一手插在兜里,一手端起了茶几上的蛋糕。


“真可惜,我很喜欢这个口味来着。”


怪物小声嘟囔,随即将盘子倾斜。


红色的糕点坠入垃圾桶。


-









评论(8)

热度(125)
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